經濟不景氣,如何化危機為轉機

通貨膨脹、物價飛漲,上班族薪水不漲,錢不夠用怎麼

靠領薪水,一輩子想買一間房子安身立命,都很困難。

疫情肆虐,經營環境不佳,獲利減少面臨虧損,小老關該如何自處?

遇到環境不佳,老閱的風險比員工大很多,不成功便成仁。

根據調查,有八成的人有創業夢想,但實際上,創業是件不容易的事,

要有資金、要有專業、還要有全力以赴的工作態度,和全職投入的時間付出

而且創業初期不但沒有固定收入,還需要固定的管銷支出

通常創業一年後,只有20%得公司能存活,創業五年後能存活的公司不到

5%所以很多人選擇採用加盟的方式,透過專業的協助,讓自己更容易在市場存活

但事實上成功的比例跟自己創業差不多,並沒有提升成功率,因為傳統的加盟方式,在現今的社會已經失去優勢,反而經營成本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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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闆本業得意時找退路,懂得多角化經,本業不如意時才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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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則一、先搞清楚自己是否適合創業。 康利富桃園說明會-康利富是新項目嗎

創業是可以從零開始、白手起家的,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它需要極高的綜合素質,比如超人的膽量,開闊的視野,廣大的格局,等等,有的人就只適合打工上班,即便給他錢、人脈和資源,他也是不適合創業的。

原則二、一定要有遠大的夢想。 臺中團隊-康利富好用嗎

最初踏上創業路,很多人或許是為生活所迫,或者是為了自己那顆不安分的心,想要突破和改變,但必須儘快為自己樹立起遠大的夢想,因為如果沒有夢想,在創業維艱的這條路上,是很難堅持下去的。

原則三、保持超強的自信,相信自己一定行。 康樂富臺北說明會-康樂富是持久項目嗎

自信是一個人力量的源泉,也是創業者從零開始、白手起家的前提,如果失去自信,像網上很多人一樣,不相信真的存在白手起家,更不相信自己能白手起家,那你就絕不可能創業成功。

原則四、有強烈的創業意願。

創業是一件與艱難險阻為伍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如果你的意願,包括賺錢的意願,成功的意願,不夠強烈。那麼,即便踏上了創業路,也是很難堅持下去的,很容易就會半途而廢。

原則五、有持久的創業激情。 康樂富桃園說明會-康樂富有效益認證嗎

創業肯定是需要激情的,尤其是對白手起家的創業者而言,激情能激發出無限潛能,幫助自己熬過無數難熬的時刻。不過,創業者不能只有短暫的激情,因為短暫的激情是不值錢的,只有持久的激情才能幫你賺錢,助你成功。

原則六、有合作精神,能將團隊凝聚在一起。

對創業者而言,前期或許可以暫時靠自己一個人,但必須儘快建立起自己的創業團隊,包括尋找志同道合的合夥人,更為關鍵的是,尋找優秀的人才來輔助自己,不能長時間單打獨鬥。

原則七、能屈能伸,能進能退。

高雄團隊-康利富操作簡單嗎?現在的行情如何對白手起家者而言,要有一種勇猛精進的創業精神,在需要放開手腳大幹一場的時候,不能畏畏縮縮、猶豫不決,但在需要隱忍和退讓的時候,也要能不爭一時,要放眼長遠和全域,否則,也是容易失敗的。

原則八、培養創新精神,將與眾不同當作一種本能。

康樂富體系是什麼樣的創業與創新幾乎是天生就聯繫在一起的兩個詞,凡是能創業成功、尤其是白手起家的成功者,無不具備創新精神,敢於與眾不同。創新不一定就是顛覆式的,哪怕只是細節方面非常小的創新,也能給創業者製造出巨大的商機。

三毛:隨風而去  當我告訴鄰居們房子已經賣掉了的時候,幾乎每一家左鄰右舍甚至鎮上的朋友都愣了一下。幾家鎮上的商店曾經好意提供他們的櫥窗叫我去放置售屋的牌子,這件事還沒來得及辦,牌子倒有三家人自己替我用油漆整整齊齊的以美術字做了出來——都用不上,就已賣了。  當那個買好房子的璜看見報上還在刊登“售屋廣告”時,氣急敗壞的又趕了來,他急得很,因為我沒有收定金,還可以反悔的。  “求求你拿點定金去吧!余款等到過戶的手續一辦好就給你。你不收我們不能睡覺,天天處在緊張狀態里,比當年向米可求婚的時候還要焦慮。Echo,你做做好事吧!”璜和米可以前沒有和我交往過,他們不清楚我的個性。為了使他們放心,我們私底下寫了一張契約,拿了象征性的一點定金,就這樣,璜和米可放放心心的去了葡萄牙度假。而我,趁著還有一個多月,正好也在家中度個假,同時開始收拾這滿坑滿谷的家了。  “你到底賣了多少錢?”班琪問我。那時我正在她家中吃午飯。  “七百萬西幣啦!”我說著不真實的話,臉上神色都不變。“那太吃虧了,誰叫你那么急。比本錢少了一半。”班琪很不以為然的說。  如果她知道我是五百六十萬就賣掉的,可能手上那鍋熱湯都要掉到地上去了。所以,為著怕她燙到腳不好,我說了謊話。  那幾天長途電話一直響,爸爸說:“恭喜!恭喜!好能干的孩子,那么大一幢美屋,你將它只合一百六十萬臺幣不到就脫手了。想得開!想得開!做人嘛,這個樣子才叫豁達呀!”  馬德里的朋友聽說我低價賣了房,就來罵對方,說買方太狠,又說賣方的我太急。  “話可不是那么說,人家年輕夫婦沒有錢,我也是挑人賣的。想想看,買方那么愛種植,家給了他們將來會有多么好看,你們不要罵嘛!我是千肯萬肯的。”  “那你家具全部給他們啦?”鄰居甘蒂在我家東張西望,一副想搶東西的樣子。  “好啦!我去過璜和米可的家——那幢租來的小公寓,他們沒有什么東西,留下來給他們也算做好事。”  “這個維納斯的石——像——?”甘蒂用手一指,另一只手就往口過去咬指甲。  “給你。”我笑著把她啃指甲的手拍的一打。  “我不是來討東西的,你曉得,你的裝飾一向是我的美夢,我向你買。”  “我家的,都是無價之寶,你買不起,只有收得起。送你還來不及呢,還說什么價錢,不叫朋友了。”我笑著把她拉到石像邊,她不肯收。  臺灣的朋友打電話來,說:“把你的東西統統海運回來,運費由我來付,東西就算我的了,你千萬不要亂送人。”臺灣的朋友不容易明白,在西班牙,我也有生死之交,這次離別,總得留些物品給朋友當紀念,再說,愛我的人太多太多,東西哪里夠分呢?  那個晚上,甘蒂的大男孩子、女兒和我三個人,抱著愛神維納斯的石像、掮著一只一百二十年前的一個黑鐵箱,箱內放了好大一個手提收錄音機、一個雙人粗棉吊床、一整套老式瓷器加上一塊撒哈拉大掛氈,將它們裝滿了一車子,小孩子跟著車跑,我慢慢往下一條街開,就送東西去了。“出來抱女人呀!莫得斯多——”我叫喚著甘蒂先生的名字,聲音在夜風里吹得好遠好嘹亮。  甘蒂看見那只老箱子,激動得把手一捂臉,快哭出來了。她想這只海盜式的老箱子想了好多年。以前,我怎么也不肯給她。  “Echo,你瘋了。”甘蒂叫起來。  “沒有瘋,你當我也死啦!遺產、遺產——”說著我咯咯的笑,跑上去抱住她的腰。  “一天到晚死呀死呀的,快別亂說了。”  都嘆了口氣,凝望著我最心愛的女友,想到丈夫出事的那個晚上,當時她飛車沉著臉跟先生趕來時的表情,我很想再說一次感謝的話,可是說不出來。  “放下了東西,如果不留下來吃晚飯就快走,我受不了你。”甘蒂說著就眼濕,眼濕了就罵人。  我笑著又親了一下她,跑到她廚房里拿了一個面包,撈了一條香腸,上車就走。  回到家里,四周望了一望,除了家具之外光是書籍,就占了整整九個大大小小的書架,西班牙文的只有十分之二,其它全是中文的。當年,這些書怎么來的都不能去想,那是爸爸和兩個弟弟加上朋友們數十趟郵局的辛苦,才飄洋過海來的。  除了書籍,還有那么多、那么多珍品,我舍得下嗎?它們太大了,帶著回臺灣才叫想不開,“媽的,當做死了。”我啃一口面包夾香腸,對著這個藝術之家罵了一句粗話,打開冰箱,對著瓶子喝它一大口葡萄酒,然后坐在沙發上發呆。  夜深了,電話又響,我去接,那邊是木匠拉蒙。“有沒有事情要幫忙?”他說。  “有,明天晚上來一次,運木材的那輛車子開來,把我的摩托車拿走,免得別人先來討去了。”  “你要賣給我?”  “什么人賣給你?送啦!”  “那我不要。”  “不要算了。要不要?快講!”  “好啦!”  車是荷西的,當時爸爸媽媽去加納利群島——摩托車是我一向不肯買的東西,怕他騎了去玩命。結果荷西跟爸爸告狀,爸爸寵他,就得了一輛車,岳父和半子一有了車,兩個人就去飛馳,頑皮得媽媽和我好擔心。車子騎了不到一個月,荷西永遠走了。后來我一個人住,也去存心玩命,騎了好多次都沒出事。這一回,是拉蒙接下了手。  第二天深夜,拉蒙來了,在車房里,我幫他推摩托車,將車橫擺在他的小貨車里。這時,突然看見了車房內放雜物的大長柜子,我打開來一扇櫥門,一看里面的東西,快速把門砰一聲關上,人去靠在門上。  “拉蒙——”我喊木匠,在車房黯淡的燈光下,我用手敲敲身后的門。  “這個柜子里的東西,我不能看,你過來——”說著我讓開了,站得遠遠的。  門開了,拉蒙手上握著的,是一把陰森森的射魚槍——荷西死時最后一刻握著的東西。  “我到客廳去,你,把里面一切的東西都清掉,我說‘一切的潛水用器’,你不必跟我來講再見,理清楚了,把門帶上,我們再打電話。今天晚上,不必叫我來看你拿走了什么”  “這批潛水器材好貴的,你要送給我?”  “你神經是不是?木頭木腦不曉得我的心是不是?不跟你講話——”說著我奔過大院子跑到客廳去。我坐在黑暗里,聽見拉蒙來敲玻璃門,我不能理他。  “陳姐姐,來——親———個——”  街那邊的南施用中文狂喊著向我跑,我伸出了手臂也向她拚命的跑,兩個人都喊著中文,在街上,擁抱著,像西班牙人一樣的親著臉頰,拉著手又叫又跳。  南施是我親愛的中國妹妹,她跟著父母多年前就來到了島上,經營著一家港口名氣好大的中國餐館。南施新婚不到一個月,嫁給了小強;那個寫得一手好字、畫得一手好畫,又酷愛歷史的中國同胞,可惜我沒能趕上他們的婚禮。“那你現在是什么太太了?”我大喊。  “鐘太太呀!可是大家還是叫我南施。”  我們拉著手跑到南施父母的餐館里去,張媽媽見了我也是緊緊的擁抱著。在這個小島上,中國同胞大半經營餐旅業,大家情感很親密,不是一盤散沙。  “南燕呢?”問起南施的妹妹,才知南燕正去了臺灣,參加救國團的夏令營去了。  “三年沒有消息,想死你了,都不來信。”張媽媽笑得那么慈愛,像極了我的母親。我纏在她身上不肯坐下來。“房子賣了。”我親一下張媽媽。才說。  “那你回臺灣去就不回來了。”南施一面給我倒茶水一面說。  “不回來對你最好,‘所有的書’——中文的,都給你。”知道南施是個書癡,笑著睇了她一眼。  南施當然知道我的藏書。以前,她太有分寸,要借也不敢借的,這一回我說中文書是她的了,她掐住小強的手臂像要把小強掐斷手一樣欣喜若狂。  “那么多書——全是我的了?”南施做夢似的恍惚一笑。我為著她的快樂,自己也樂得眼眶發熱。  張伯伯說:“那怎么好,那怎么好?太貴重了,太貴重了——”  我看著這可親可敬的一家人,想到他們身在海外那么多年,尚且如此看重中國的書籍,那種渴慕之心,使我恨不能再有更多的書留下來送給他們。  那天中午,當然在張伯伯的餐館午飯,張伯伯說這一頓不算數,下一次要拿大海碗的魚翅給我當面條來吃個夠。  城內的朋友不止中國同胞,我的女友法蒂瑪,接受了全部的西班牙文的書籍和一些小瓶小碗加上許許多多荷西自己做框的圖畫。  “你不難過嗎?書上還有荷西的字跡?”法蒂瑪摸摸書,用著她那含悲的大眼睛凝望著我。  我不能回答,拿了一支煙出來,卻點不著火柴,法蒂瑪拍一下用她的打火機點好一支煙遞上來。我們對笑了一笑,然后不說話,就坐在向海的咖啡座上,看落日往海里跌進去。“想你們,怎么老不在家?回來時無論多晚都來按我的門鈴,等著。Echo。”  把這張字條塞進十九號鄰居的門縫里,怕海風吹掉,又用膠帶橫貼了一道。  我住二十一號。  我的緊鄰,島上最大的“郵政銀行”的總經理夫婦是極有愛心的一對朋友,他們愛音樂,更愛書籍。家,是在布置上跟我最相近的,我們不止感情好,古文化上最最談得來的也是他們。假日他們絕對不應酬的,常常三個人深談到天亮,才依依不舍的各自去睡。這一趟回來總也找不著人,才留了條子。  那個留了字條的黃昏,瑪利路斯把我的門鈴按得好像救火車,我奔出去,她也不叫我鎖門,拉了我往她的家里跑,喊著:“快來!克里斯多巴在開香檳等你。”  一步跨進去,那個男主人克里斯多巴的香檳酒塞好像配音似的,波一下給彈到天花板上去。  我們兩家都是兩層樓的房子,親近的朋友來了總是坐樓下起居室,這回當然不例外。  “對不起,我們不喜歡寫——信。”舉杯時三個人一起叫著,笑出滿腔的幸福。他們沒有孩子,結婚快二十年了,一樣開開心心的。  談到深夜四點多,談到我的走。談到這個很對的選擇,他們真心替我歡喜著。  “記不記得那一年我新寡?晚上九點多停電了,才一停,你們就來拍門,一定拉我出去吃館子,不肯我一個人在家守著黑?”我問。  “那是應該的,還提這些做什么?”瑪利路斯立刻把話撥開去。  “我欠你們很多,真的;如果不是你們,還有甘蒂一家,那第一年我會瘋掉。”  “好啦!你自己討人喜歡就不講了?天下孀婦那么多,我們又不是專門安慰人的機構——”瑪利路斯笑起來,抽了一張化妝紙遞過來,我也笑了,笑著笑著又去擤鼻涕。“我走了,先別關門,馬上就回來——”我看了看鐘,一下子抽身跑了。  再跑到他們家去的時候,身上斜背了好長一個奈及利亞的大木琴,兩手夾了三個半人高的達荷美的羊皮鼓,走不到門口就喊:“快來接呀——抬不動了,克里斯多巴——”  他們夫婦跑出來接,克里斯多上是個樂器狂,他們家里有鋼琴、電子琴,吉他、小提琴,大提琴、笛子、喇叭,還有一支黑管加薩克斯風。  “這些樂器都給你們。”我喊著。  “我們保管?”  “不是,是給你們,永遠給的。”  “買好不好?”  “不好。”  “送的?”  “對!”  “我們就是沒有鼓。”克里斯多巴眼睛發出了喜悅的閃光,將一個鼓往雙腳里一夾,有板有眼的拍打起來。“謝了!”瑪利路斯上來親我一下,我去親克里斯多巴一下,他把臉湊過來給我親,手里還是砰砰的敲。“晚安!”我喊著。“晚安!明天再來講話。”他們喊著。我跑了幾步,回到家中去,那邊的鼓聲好似傳遞著消息似的在叫我:“明天見!明天見!”  沒有睡多久,清早的門鈴響了三下,我披了晨衣在夏日微涼的早晨去開門,門口站著的是我以前幫忙打掃的婦人露西亞。  “呀——”我輕叫了起來,把臉頰湊上去給她親吻。露西亞并不老,可是因為生了十一個孩子,牙齒都掉了。  當初并沒有請人打掃的念頭,因我太愛清潔,別人無論如何做都比不上我自己,可是因為同情這位上門來苦求的露西亞,才分了一天給她,每星期來一次。她亂掃的,成績不好。每來一次,我就得分一千字的稿費付給她。“太太,聽說你房子賣了,有沒有不要的東西送給我?”  我沉吟了一下,想到她那么多成長中的女兒,笑著讓她進來,拿出好多個大型的垃圾筒塑膠袋,就打開了衣柜。“盡量拿,什么都可以拿,我去換衣服。不要擔心包包太多,我開車送你回去。”說完了我去浴室換掉睡衣,走出來時,看見露西亞手中正拿了一件荷西跟我結婚當天穿的那件襯衫。  我想了幾秒鐘,想到露西亞還有好幾個男孩子,就沒有再猶豫,反而幫她打起包裹來。  “床單呢?窗簾呢?桌布呢?”她問。  “那不行,講好是留給新買主的,露西亞你也夠了吧?”我看著九大包衣物,差不多到人腰部那么高的九大包,就不再理她了。  “那鞋子呢?”她又問。  “鞋子給甘蒂的女兒奧爾加,不是你的。”  她還在屋內東張西望,我一不忍心將熨斗、燙衣架和一堆舊鍋給了她,外加一套水桶和幾把掃帚。  “好啦!沒有啦!走吧,我送你和這批東西回去。”  我們開去了西班牙政府免費分配給貧戶的公寓。那個水準,很氣人,比得上臺北那些高價的名門大廈。露西亞還是有情的人,告別時我向她說不必見面了,她堅持在我走前要帶了先生和孩子再去看我一次,說時她眼睛一眨一眨的,浮出了淚水。她的先生,在失業。  送完了露西亞,我回家,拿了銅船燈、羅盤、船的模型、一大塊沙漠玫瑰石和一塊荷西潛水訓練班的銅浮雕去了鎮上的中央銀行。  那兒,我們沙漠時的好朋友卡美洛在做副經理。他的親哥哥,在另一個離島“蘭沙略得”做中央銀行分行的總經理。這兩兄弟,跟荷西親如手足,更勝手足,荷西的東西,留給了他們。  “好。嫂嫂,我們收下了。”  當卡美洛喊我嫂嫂時,我把他的襯衫用力一拉,也不管是在銀行里。一霎間,熱鬧的銀行突然靜如死寂。“快回去,我叫哥哥打電話給你。”  我點點頭,向他要了一點錢,他也不向我討支票,跑到錢柜里去拿了一束出來,說要離開時再去算帳,這種事也只有對我,也只有這種小鎮銀行,才做得出來。沒有人講一句話。  “那你坐飛機過來幾天嘛!孩子都在想你,你忘了你是孩子的教母了?”卡美洛的哥哥在一個分機講,他的太太在另一個分機講,小孩子搶電話一直叫我的名字。  “我不來——”  想到荷西的葬禮,想到事發時那一對從不同的島上趕了去的兄弟,想到那第一把土拍一下撒落在荷西棺木上去時那兩個兄弟哭倒在彼此身上的回憶,我終于第一次淚如雨下,在電話中不能成聲。  “不能相見,不能。再見了,以后我不會常常寫信。”  “Echo,照片,荷西的放大照片,還有你的,寄來。”我掛下了電話,洗了一把臉,躺在床上大喘了一口氣。那時候電話鈴又響了。  “Echo,你只來了一次就不見了,過來吃個午飯吧,我煮了意大利面條,來呀——”  是我的瑞士鄰居,坐輪椅的尼各拉斯打來的。他是我親愛的瑞士弟弟達足埃的爸爸,婚娶四次,這一回,他又離了婚,一個人住在島上。  去的時候,我將家中所有的彩陶瓶子都包好了才去,一共十九個。  “這些瓶子,你下個月回瑞士時帶去給達尼埃和歌妮,他們說,一九八七年結婚。這里還有一條全新的沙漠掛氈,算做結婚禮物。尼各拉斯,你不能賴,一定替我帶去喔。”  “他們明年結婚,我們干什么不一起明年結婚呢?Echo,我愛了你好多年,你一直裝糊涂?”  “你醉了。”我卷了一叉子面條往口里送。  “沒有醉,你難道還不明白我嗎?”尼各拉斯把輪椅往我這邊推,作勢上來要抱我。  “好啦你!給不給人安心吃飯!”我兇了他一句,他就哭倒在桌子邊。  那一天,好像是個哭喪日。大家哭來哭去的,真是人生如戲啊!  “那你什么時候有空呢?”我問班琪。  “忙的是你呀!等你來吃個飯,總是不來,朋友呀,比我們土生土長的還要多——”她在電話里笑著說。“我不是講吃飯的事情,我在講過入你名下的東西,要去辦了,免得夾在房子過戶時一起忙,我們先去弄清楚比較好。”  “什么東西?”  “汽車呀!”  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我知道班琪家只有一輛汽車,他們夫婦都做事,東奔西跑的就差另一輛車子,而他們買不起,因為所有的積蓄都花在蓋房子上去了。  “Echo,那我謝了。你的車跑了還不到四萬公里,新新的,還可以賣個好價錢。”  “新是因為我不在的時候你保管得好,當然給你了。”  “我——”  “你不用講什么了,只講明天早上十點鐘有沒有空?”  “有。”  “那就好了嘛!先過給你,讓我開到我走的那一天,好不好?保險費我上星期又替車子去付了一年。”  “Echo,我不會講話,可是我保證你,一旦你老了,還是一個人的時候,你來跟我們一起住,讓孩子們來照顧你。”  “什么老了,這次別離,就算死一場,不必再講老不老這種話了。”  “我還是要講,你老了,我們養你——”  我拍一下把電話掛掉了。  處理完了最大的東西,看看這個家,還是滿的,我為著買房子的璜和米可感到欣慰,畢竟還是留下了好多家具給他們,而且是一批極有品味的家具。  那個下午,送電報的彼得洛的大兒子來,推走了我的腳踏車。二十三號的瑞典鄰居,接受了我全部古典錄音帶。至于對門的英國老太太,在晚風里,我將手織的一條黑色大披風,圍上了她瘦弱的肩。  在那個深夜里,我開始整理每一個抽屜,將文件、照片、信件和水電費收據單整理清楚。要帶回臺灣的只有照片、少數文件,以及小件的兩三樣物品。雖說如此,還是弄到天方亮了才現出一個頭緒來。  我將不可能帶走的大批信件抱到車房去,那兒,另有十六個紙盒的信件等著人去處理。將它們全部推上車,開到海灘邊最大的垃圾箱里去丟掉,垃圾箱很深,丟到最后,風吹起了幾張信紙,我追了上去,想拾回它們,免得弄臟了如洗的海灘。  而風吹得那么不疾(www.lz13.cn)不徐,我奔跑在清晨的沙地上,看那些不知寫著什么事情的信紙,如同海鷗一樣的越飛越遠,終于在晨曦里失去了蹤跡。  我迎著朝陽站在大海的面前,對自己說:如果時光不能倒流,就讓這一切,隨風而去吧。 三毛作品_三毛散文集 三毛:孤獨的長跑者 三毛:吉屋出售分頁:123

巴金:月夜  阿李的船正要開往城里去。  圓月慢慢地翻過山坡,把它的光芒射到了河邊。這一條小河橫臥在山腳下黑暗里,一受到月光,就微微地顫動起來。水緩緩地流著,月光在水面上流動,就像要跟著水流到江里去一樣。黑暗是一秒鐘一秒鐘地淡了,但是它還留下了一個網。山啦,樹啦,河啦,田啦,房屋啦,都罩在它的網下面。月光是柔軟的,透不過網眼。  一條石板道伸進河里,旁邊就泊著阿李的船。船停在水蓮叢中,被密集叢生的水蓮包圍著。許多紫色的花朵在那里開放,蓮葉就緊緊貼在船頭。  船里燃著一盞油燈,燈光太微弱了。從外面看,一只睡眠了的船隱藏在一堆黑影里。沒有人聲,仿佛這里就是一個無人島。然而的確有人在船上。  篷艙里直伸伸地躺著兩個客人。一個孩子坐在船頭打盹。船夫阿李安閑地坐在船尾抽煙。沒有人說話,仿佛話已經說得太多了,再沒有新的話好說。客人都是老客人。船每天傍晚開往城里去;第二天上午,就從城里開回來。這樣的刻板似的日程很少改變過,這些老客人一個星期里面總要來搭幾次船,在一定的時間來,不多說話,在艙里睡一覺,醒過來,船就到城里了。有時候客人在城里上岸,有時候客人轉搭小火輪上省城去。那個年輕的客人是鄉里的小學教員,家住在城里,星期六的晚上就要進城去。另一個客人是城里的商店伙計,鄉下有一個家。為了商店的事情他常常被老板派到省城去。  月光在船頭梳那個孩子的亂發,孩子似乎不覺得,他只顧慢慢地搖著頭。他的眼睛疲倦地閉著,但是有時又忽然大睜開看看岸上的路,看看水面。沒有什么動靜。他含糊地哼了一聲,又靜下去了。  “奇怪,根生這個時候還不來?”小學教員在艙里翻了一個身,低聲自語道。他向船頭望了望,然后推開旁邊那塊小窗板,把頭伸了出去。  四周很靜。沒有燈光,岸上的那座祠堂也睡了。路空空地躺在月光下。在船邊,離他的頭很近,一堆水蓮浮在那里,有好幾朵紫色的花。  他把頭縮回到艙里就關上了窗板,正聽見王勝(那個伙計)大聲問船夫道: “喂,阿李,什么時候了?還不開船?”  “根生還沒有來。還早,怕什么!”船夫阿李在后面高聲回答。  “根生每次七點鐘就到了。今晚——”小學教員接口說。他就摸出了表,然后又推開窗板拿表到窗口看,又說:“現在已經七點八個字了。他今晚不會來了。”  “會來的,他一定會來的,他要挑東西進城去。”船夫堅決地說。“均先生,你們不要著急。王先生,你也是老客人,我天天給小火輪接送客人,從沒有一次脫過班。”  均先生就是小學教員唐均。他說:“根生從來沒有遲到過,他每次都是很早就到的,現在卻要人等他。”  “今晚恐怕有什么事把他絆住了。”伙計王勝說,他把右腳抬起來架在左腳上面。  “我知道他,他沒什么事,他不抽大煙,又不飲酒,不會有什么事留住他。他馬上就來!”船夫阿李從船尾慢慢地經過頂篷爬到了船頭,一面對客人說話。他叫一聲:“阿林!”船頭打盹的孩子馬上站了起來。  阿李看了孩子一眼,就一腳踏上石板道。他向岸邊走了幾步,又回來解開褲子小便。白銀似的水面上燦爛地閃著金光。圓月正掛在他對面的天空。銀光直射到他的頭上。月光就像涼水,把他的頭洗得好清爽。  在岸上祠堂旁邊榕樹下一個黑影子在閃動。  “根生來了。”阿李欣慰地自語說,就吩咐孩子,“阿林,預備好,根生來,就開船。”  孩子應了一聲,拿起一根竹竿把船稍稍撥了一下,船略略移動,就橫靠在岸邊。  阿李還站在石板道上。影子近了。他看清楚那個人手里提了一個小藤包,是短短的身材。來的不是根生。那是阿張,他今天也進城去,他是鄉里一家雜貨店的小老板。  “開船嗎?”阿張提了藤包急急走過來,走上石板道,看見阿李,便帶笑地問。  “正好,我們還等著根生!”阿李回答。  “八點了!根生一定不來了。”小學教員在艙里大聲說。  “奇怪,根生還沒來?我知道他從來很早就落船的。”阿張說,就上了船。他把藤包放在外面,人坐在艙板上,從袋里摸出紙煙盒取了一根紙煙燃起來,對著月亮安閑地抽著。  “喂,阿李,根生來嗎?”一個剪發的中年女人,穿了一身香云紗衫褲,赤著腳,從岸邊大步走來,走上石板道就喚著阿李。  “根生?今晚上大家都在等根生,他倒躲藏起來。他在什么地方,你該知道!”阿李咕嚕地抱怨說。  “他今晚沒曾來過?”那女人著急了。  “連鬼影也沒看見!”  “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人家正在著急!”女人更慌張地問。  “根生嫂,跟你開玩笑,我倒沒工夫!我問你根生今晚究竟搭不搭船?”阿李擺著正經面孔說話。  “糟啦!”根生嫂叫出了這兩個字,轉身就跑。  “喂,根生嫂,根生嫂!回來!”阿李在后面叫起來,他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  女人并不理他。她已經跑上岸,就沿著岸邊跑,忽然帶哭聲叫起了根生的名字。  阿李聽見了根生嫂的叫聲,聲音送進耳里,使他的心很不好受。他站在石板道上,好像是呆了。  “什么事?”三個客人都驚訝地問。阿張看得比較清楚。商店伙計爬起來從艙里伸出頭問。小學教員推開旁邊的窗板把頭放到外面去看。  “鬼知道!”阿李掉過頭,抱怨地回答。  “根生嫂同根生又鬧了架,根生氣跑了,一定是這樣!”阿張解釋說。“人家還說做丈夫的人有福氣,哈哈!”他把煙頭拋在水里,又吐了一口濃濃的痰,然后笑起來。  “根生從來沒跟他的老婆鬧過架!我知道一定有別的事!一定有別的事!”阿李嚴肅地說。他現出納悶的樣子,因為他也不知道這別的事究竟是什么事。  “根生,根生!”女人的尖銳的聲音在靜夜的空氣里飛著,飛到遠的地方去了。于是第二個聲音又突然響了起來,去追第一個,這個聲音比第一個更悲慘,里面蕩漾著更多的失望。它不曾把第一個追回來,而自己卻跟著第一個跑遠了。  “喂,怎么樣?阿李!”小學教員翻個身叫起來,他把窗板關上了。沒有人回答他。  “開船罷!”商店伙計不能忍耐地催促著,他擔心趕不上開往省城的小火輪。  阿李注意地聽著女人的叫聲,他心上的不安一秒鐘一秒鐘地增加。他并不回答那兩個客人的話。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聽女人喚丈夫的聲音,忽然說:“不行,她一定發瘋了!”他就急急往岸上跑去。  “阿爸!”那個時時在船頭上打盹的孩子立刻跳起來,跑去追他,“你到哪里去?”  阿李只顧跑,不答話。孩子的聲音馬上就消失了,在空氣里不曾留下一點痕跡。空氣倒是給女人的哀叫占據了。一絲,一絲,新的,舊的,仿佛銀白的月光全是這些哀叫聚合而成的,它們不住地抖動,這些撕裂人心的哀叫,就像一個活潑的生命給毀壞了,給撕碎了,撕碎成一絲一絲,一粒一粒似的。  三個人在泥土路上跑,一個女人,一個船夫,一個孩子。一個追一個。但是孩子跑到中途就站住了。  船依舊靠在石板道旁邊,三個客人出來坐在船頭,好奇地談著根生的事情。全是些推測。每個人盡力去想象,盡力去探索。船上熱鬧起來了。  女人的哀叫漸漸低下去,于是停止了。阿李在一棵樹腳下找到了那個女人。她力竭似的坐在那里,身子靠著樹干,頭發散亂,臉上有淚痕,眼睛張開,望著對岸的黑樹林。她低聲哭著。  “根生嫂,你在干什么?你瘋了嗎?有什么事,你講呀!”阿李跑上去一把抓住她,用力搖著她的膀子,大聲說。  根生嫂把頭一擺,止了哭,兩只黑眼睛睜得圓圓地望著他,仿佛不認識他似的,過了半晌她才迸出哭聲說:“根生,根生……”  “根生怎么樣?你講呀?”阿李追逼地問。  “我不知道。”女人茫然地回答。  “呸,你不知道,那么為什么就哭起來?你真瘋啦!”阿李責罵地說,吐了一口痰在地上。  “他們一定把他抓去了!他們一定把他抓去了!”女人瘋狂似的叫著。  “抓去?哪個抓他去?你說根生給人抓去了?”阿李恐怖地問。他的心跳得很厲害。根生是他的朋友。他想,他是個安分的人,人家為什么要把他抓去。  “一定是唐錫藩干的,一定是他!”根生嫂帶著哭聲說。“昨天根生告訴我唐錫藩在縣衙門里報告他通匪。我還不相信。今天下午根生出去就有人看見唐錫藩的人跟著他。幾個人跟著他,還有偵探。他就沒有回家來。一定是他們把他抓去了。”她說了又哭。  “唐錫藩,那個拼命刮錢的老龜。他為什么要害根生?恐怕靠不住。根生嫂,你又不曾親眼看見根生給抓去!”阿李粗聲地安慰她。他的聲音不及剛才的那樣嚴肅了。  “靠不住?只有你才相信靠不住!唐錫藩沒有做到鄉長,火氣大得很。他派人暗殺義先生,沒有殺死義先生,倒把自己的鄉長弄掉了!這幾天根生正跟著義先生的兄弟敬先生組織農會,跟他作對。我早就勸他不要跟那個老龜作對。他不聽我的話,整天嚷著要打倒土豪劣紳。現在完了。捉去不殺頭也不會活著回家來。說是通匪,罪名多大!”根生嫂帶哭帶罵地說。  “唐錫藩,我就不相信他這么厲害!”阿李咕嚕地說。  “他有的是錢呀!連縣長都是他的好朋友!縣長都肯聽他的話!”根生嫂的聲音又大起來,兩只眼睛在冒火,憤怒壓倒了悲哀。“像義先生那樣的好人,都要被他暗算。……你就忘了阿六的事?根生跟阿六的事并沒有兩樣。”恐怖的表情又在她的臉上出現了。  阿李沒有話說了。是的,阿六的事情他還記得很清楚。阿六是一個安分的農民。農忙的時候給人家做幫工,沒有工作時就做挑夫。他有一次不肯納扁擔稅,帶著幾個挑夫到包稅的唐錫藩家里去鬧過。過兩天縣里公安局就派人來把阿六捉去了,說他有通匪的嫌疑,就判了十五年的徒刑。警察捉阿六的時候,阿六剛剛挑了擔子走上阿李的船。阿李看得很清楚。一個安分的人,他從沒有做過壞事,衙門里卻說他通匪。這是什么樣的世界呀!阿李現在相信根生嫂的話了。  阿李的臉色陰沉起來,好像有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上。他絞著手在思索。他想不出什么辦法。腦子在發漲,許多景象在他的腦子里輪流變換。他就抓起根生嫂的膀子說:“快起來,即使根生真的給抓去了,我們也得想法救他呀!你坐在這里哭,有什么用處!”他把根生嫂拉起來。兩個人沿著河邊急急地走著。  他們走不到一半路,正遇著孩子跑過來。孩子跑得很快,高聲叫著:“阿爸,”臉色很難看。“根生……”他一把拉住阿李的膀子,再也說不出第二句話。  “根生,什么地方?”根生嫂搶著問,聲音抖得厲害。她跑到孩子的面前搖撼他的身子。  “阿林,講呀!什么事?”阿李也很激動,他感到了一個不吉的預兆。  阿林滿頭是汗,一張小臉現出恐怖的表情,結結巴巴地說:“根生……在……”他拉著他們兩個就跑。  在河畔一段凸出的草地上,三個客人都蹲在那里。草地比土路低了好些。孩子第一個跑到那里去。“阿爸,你看!……”他恐怖地大聲叫起來。  根生嫂尖銳地狂叫一聲,就跟著跑過去。阿李也跑去了。  河邊是一堆水蓮,紫色的蓮花茂盛地開著。小學教員跪在草地上正拿手撥開水蓮,從那里露出了一個人的臃腫的胖身體,它平靜地伏在水面上,香云紗褲給一棵樹根絆住了。左背下衫子破了一個洞。  “根生!”女人哀聲叫著,俯下去伸手拉尸體,傷心地哭起來。  “不中用了!”小學教員掉過頭悲哀地對阿李說,聲音很低。  “一定是先中了槍,”商店伙計接口說。“看,這許多血跡!”  “我們把他抬上來吧。”雜貨店的小老板說。  阿李大聲嘆了一(www.lz13.cn)口氣,緊緊捏住孩子的戰抖的膀子,癡呆地望著水面。  根生嫂的哭聲不停地在空中撞擊,好像許多顆心碎在那里面,碎成了一絲一絲,一粒一粒似的。它們滲透了整個月夜。空中、地上、水里仿佛一切全哭了起來,一棵樹,一片草,一朵花,一張水蓮葉。  靜靜地這個鄉村躺在月光下面,靜靜地這條小河躺在月光下面。在這悲哀的氣氛中,仿佛整個鄉村都哭起來了。沒有一個人是例外,每個人的眼里都滴下了淚珠。  這晚是一個很美麗的月夜。沒有風雨。但是從來不脫班的阿李的船卻第一次脫班了。  1933年夏在廣州 巴金寫《家》時用的桌凳 巴金作品_巴金散文集 巴金:自白之一 巴金:夢分頁:123

你要足夠努力,才能一直驕傲走下去  文/楊乃文  當你七十歲,拿起老相片,除了滿腹感慨,竟然找不到一絲英姿颯爽的影子。你只能任由皺紋無奈的放肆生長,然后看著夕陽日落,你的孤獨只能在蒼老的記憶里蔓延。  其實終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一生沒有一件令自己驕傲的事。你不是患者,但你卻得了退縮的病。  人活在當下,也不過短短幾十年,我不想讓我的青春直接走向死亡。我可以拼命,我可以失敗,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歲月就這樣無情流走。  我不求白發蒼蒼,年過花甲的時候能安泰晚年,至少我能給我的一生一個交代,而不是碌碌無為的像個乞丐。  1  我前幾年認識了一個姑娘,比我大兩歲,應該算的上是我的學姐。  那時候我跑去上海,整天奔波在路上,想在暑假找份工作,掙點學費。  我們是在公司里打上交道的,因為小領導欺負我們是外來的,總會再三刁難我們。給我們加產量,讓我們晚下班,不準我們說話,還不允許我們多吃飯。  有苦還要往肚子里吞,就怕萬一鬧掰連工資都拿不到,畢竟連個合同都沒簽,你連哭都找不到地點。  就在我們都委曲求全的埋頭苦干時,她像英雄起義一樣,終于受不了壓迫,跑去領導辦公室理論了一番,但是結果是沒有任何卵用。  暫且叫她園姑娘,一米七的個子,我當時在想這姑娘是吃熊心豹子膽了,真有勇氣,還特別個性。  那段時間,我們走的很近,去上海梅奔看了一場演出,當時我們說以后要一起去看周杰倫,陳奕迅,五月天,要去祭奠我們逝去的青春。  我答應她了,并且我想等我們一畢業就去。  她是個很努力的姑娘,也是我稱之為佩服和崇拜的人。  她上大二的時候,是校外舞蹈室的店長,沒有工資白干活那種,但是她每天拼命練習,她說沒有天賦不要緊,重要的是信念。  她去年的時候去了北京一家流行舞基地,進行了兩個月的魔鬼訓練。她去培訓的錢,都是打工還有省吃儉用攢下來的,我說她,是不是太不要命了。  她跟我說,夢想雖然不一定會實現,但是要努力讓自己不后悔。  也許所有成功的路上,都會充滿荊棘,但你要有一雙斬草除魔的雙手。  去年11月份她離開舞蹈室,踏上實習面試的不歸路,結果奔波了一個多月都沒有著落,索性就回家休息去了。  你不能說她不夠優秀,而是現在這個社會,存在太多就業問題,但是我羨慕的是她說堅持就一定會努力的決心,她可以沒有顧慮的勇往直前,就算最后沒有任何回報,也只求一句無悔。  2  記得我小時候總是在想長大以后,到底是出國還是留在國內。  但是事實我哪都去不了,我只有呆在小城市的命,上著以后混口飯吃的專業。  曾經參加校運動會,差0.1秒就能拿到第六名,也只有全校第六名才頒發獎金,結果我什么都沒有,連榜上提名都沒有。  有時候成功與你就是一秒,抓住你就為王,抓不住,那就很遺憾的告訴你,你就是個失敗者。  有段時間在醫院住院的時候,我總是會看見那些消極的,積極的,樂觀的,悲觀的,還有上一秒存在,下一秒消失的。  你會看見許多對生命的惋惜,他們覺得一切來的太突然,他們還有好多心愿未了,不甘心就這樣被疾病折磨。  在那些病人的眼里,他們總希望時光能溫柔相待。  可是在意外突然降臨的時候,你不能被砸昏了頭,除了否認,你也要奮起和惡魔戰斗。  我見過一個男孩,大概七八歲,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得了血液疾病。這對一個尚未涉世的孩子來說,其實什么也不懂,他只知道要吃很多藥,要做很多檢查,身體才能好起來,才能去學校上學,他無法理解生命這兩個字所承受的重量,更不明白它的概念。  他確實很小,但他卻承受了一個孩子不該承擔的痛苦。  他會抓著媽媽的手,笑著說:“別哭,我會好起來的。”  當時病床的燈光照在他虛弱的臉上,正巧被我一個轉身瞥見。  我突然就在這一剎那,明白渴望,明白明天,明白命運多舛,明白要為我的每一天活著努力。  人可以平平凡凡,但一定要健健康康。你擁有了一個健康的身軀,憑什么不努力。  3  閨蜜剛考大學那會,大伙都認為以她的實力,一本妥妥的。  結果考了一個不知名的二本,她說要復習,不愿意去。我勸了她,誰都不知道下一年考題會怎樣,萬一考差了呢,寧做雞頭也不做鳳尾。  她去了以后,學了播音主持。我說,你不是藝術專業生,學這個專業對你來說沒有太大作用。  這次她說,她不想在乎別人的看法,她選擇了就會努力。她偶爾會利用空余時間干一些喜歡的事,學個吉他,練練口語交流。  她說她第一次活的這么瀟灑,沒有在乎那些流言蜚語和大眾壓力,她覺得很好。  確實,她活的很精彩,播音學的并不比專業的差,參加比賽,參加演出,她很努力,并且也很快樂。  所以,她的選擇沒有錯,她的努力沒有錯,成功堵住了一些人的嘴,包括我。  我曾經覺得只要一畢業,我就可以掙錢,然后創業,最后發財,買房買車送爸媽。  可是如果目標能這么容易的實現,那社會也不會有這么多失敗者了。  有次,老媽帶我去買衣服,相信下面我要說的場景,大家都耳熟能詳了。  當時我媽穿的很普通,她節約了一輩子,也不在乎穿著。但是對我卻舍得花很多錢,我們去了一家xx名牌店,進去就隨便溜,店員都把我們當空氣。  倒是旁邊一個闊太太,招呼的服服帖帖的。老媽當時看中了一件衣服,還沒說讓她拿給我試一試,就把我媽沖一頓,說摸臟了她的衣服。  我一聽來了氣,把衣服拿到她面前,問她哪里臟了,是不是她心里臟,看不起誰,你家衣服高貴你留著自己穿吧。  原來如此,你要足夠有勢力,足夠有錢,你才能被人看得起。  4  我說過我不能讓我的一生都讓人看不起,我不會一直活的卑微。  我要走在哪里,都能買起任何東西。不管別人問什么問題,我都可以如魚得水,我要用知識充盈我的大腦,不用一遇到任何事,都要死皮賴臉的去懇求別人。  我想讓自己活的有顏面,想讓父母長臉,想告訴所有人我什么都可以。  在命運面前我不是一個姑娘,我是一個求生者,是一個想要成功的人。  但是在這些統統沒有實現之前,我必須要足夠努力,才能一直驕傲走下去。 只有這一點驕傲,就區別于渾渾噩噩的人生 唯一讓你覺得驕傲的,是你昂首挺胸用力走過的人生 勵志人生:老實人也有驕傲的地方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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